·
錯把〝花台〞當〝院子〞
上個月經歷28年來最強的颱風後,我在陽台竟發現綠繡眼築的小巢(直徑5公分),在狂風暴雨後依然懸掛枝頭,而花台種的兩棵大植物,卻在風雨中被孩子修剪掉大半,因為擔心它們被風連根拔起(花台深度僅25公分),砸破樓下遮雨棚,恐怕要賠一大筆錢。
一株是九重葛,它跋扈地伸展出七八條枝幹,如竹林般搖曳,曾是綠繡眼親鳥輪流孵蛋放風的好地方。另一株是海檬果,外型挺拔亮麗,它原是海岸林植物,當初從海邊撿回的種子,外面還包覆著木質纖維(便於海流散布),等待了數年才發芽;近一兩年生長快速,很快就超過一層樓高。它來自海邊有著能抗海岸強風的強韌生命力,卻被種在都市大樓的小花台,怕它抵擋不住颱風而被剪斷;颱風過後再從家中拖著長枝條,搭電梯下樓,護送回山林。我領悟到陽台植物涉及公共安全,不應任其長成大植物啊!
陽台植物任其自然生長成大樹而不刻意修剪,是期望它呈現自在的野趣,就像記憶中早年尋常人家住在平房,有個頂天立地的小院子,草木扶疏,野趣盎然;如同老子所言:「大象無形」,天地間自然真正的形態其實是不刻意、不拘泥形成的。如今高樓大廈林立, 若把花台當院子,古早雅趣變成颱風天的風險了!

